冀漾总觉得小丫头这眼神里,透着别有居心。
他试着问道“这次是花克慧下的手,沅儿可想好要如何处置?”
“花府平嫡一脉害我至深,沅儿却有不甘心,但哥哥如今人单力簿,恐不是花信与花克勤的对手。
依着哥哥之才,早晚有一日能成为肱骨大臣,到那时再替沅儿讨回公道。”
花沅最善察言观色,她察觉到冀漾拥着她的手臂松了一分,立刻就换了种方式。
对待聪明人,尤其是冀漾这样的聪明人,就她那点道行,自然是骗不过的,既然骗不过,那就只能实话实说。
冀漾见她重伤得气若游丝,却还在处处为他打算,十分心疼。
佛眼里是佛,魔眼里是魔。
小丫头都能为用命来保护自己,用身体替他挡毒箭,他如何还能怀疑她?
终究是他手染鲜血,执念过深。
他的心里防线,一点点的堪塌。
“花信是花信,花克慧已然结下死仇,若是心慈,那便是放虎归山。
是以,沅儿无需为我考虑,随心便好。”
花沅很委屈,可怜兮兮,道“沅儿在边府为婢时,听他们说要把沅儿卖去做瘦马。
如今咱们还之彼身可好?”
“瘦马?”冀漾眸色晦暗,如暴雨前的宁静。
花沅把前世今生的事情混合了一下,说给他听。
“嗯呢,把花克慧卖去扬州,那里有个李大盐商,是边振明的庶女婿,除了做盐的生意,还做瘦马的买卖,今年边疍就要娶李家表妹为妻呢!”
“好,听沅儿的。”冀漾的手,青筋凸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