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唉,路漫漫其修远兮,吾将上下而求索……”
这时学宫门前已是人山人海,轿子、马车、驴车,牛车,均拥堵在学宫前水泄不通。
混乱的声音此起彼伏,有人大喊道“会稽县的弟子有没有,到我这里来。”
还有人扯着嗓子,喊道“东山书院的来这边。”
考生们也是一并提着考篮、包裹,扯着嗓门回话。
前面衙役不时的喊一声,道“王德辉先生禀保学子到了吗?到红灯笼这来。”
冀漾听到给自己做保先生的名字后,硬着头皮挤了进去。
虽然寒毒已经解去一半,但他还是会畏寒,不过相比县试时已经好很多了,只是看着还是一副病弱的模样。
这才挤了进去,便觉得臭气熏天,往地上一瞧。
但见诸多考生的鞋袜都没了,光着臭脚,原是方才一路挤来,不少学子的鞋都被踩掉了。
冀漾暗自心暖,还是小丫头想的周到,事先给他穿的靴子,这样不仅不怕被踩掉了,还能保暖。
且又行了几十步,这才露出前面的衙役。
冀漾在嘈杂中,高声道“在下余姚县冀漾,王德辉先生禀保学子。”
不远处一红衣衙役小跑着向前,作揖道“冀家公子您可算来了,挤不挤啊,小的给您提行李。”
冀漾认出是邢简的人,面容依旧情冷,但态度却很客气,道“哪能麻烦差大哥,冀某自己来就好,让您久候了!”
衙役得到关心和尊重,很是受用,笑得咧开了嘴。
他抱拳,道“冀家公子客气了,小的贱名靖忠,哪担得起您一句大哥。您在县试时可是提坐堂号的,就算小的不接您,您也能提早请进来。”
作为土生土长的绍兴人,靖忠自然识得各县的县学教谕。
他附在冀漾耳边,低声道“眼下马上就开龙门了,提请学子入场,冀家公子站这边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