屠维借着月光,足间一点,轻盈的上到马车顶子,在檐上将铜丝拴在雕花的刻痕里,又在缝隙里用刷子沾血,扫了一遍。
最后,又在林淑清的房门前,把瓮子剩下的鳗鱼血,细细地洒在缝隙处。
花沅黑溜溜的眸子又是一转,想了想没让冀漾进来,有些事她不想他看到。
她提着裙裾,踮着绣花鞋尖儿,蹑手蹑脚地往里走。
寝室寂静,炭火时不时的发出哔啵声。
花沅撩开帷帐,露出里面那张保养得宜的面容。
她心里面不由漫上滔天的恨意。
磨了磨牙,紧紧的捏着小手帕。
恨不得直接用软枕,把对方给捂死。
做了几次深呼吸,她才压下杀意。
“世间万事,有因有果,即使用尽手段,夺来本就不属于自己的东西,那该来的,也会转换成另一种方式,应回到自己身上!”
话不多说,紧接着,花沅拿出小包裹里的一小瓮蜂蜜,用手指挖出一点蜂蜜。
仔细的在林淑清的额头上,写下“盗、夺、劫”三个大字。
之后又拿出一个小瓷瓶,拔掉瓶塞,将瓶里正乱串的食肉蚁,尽数倾倒在林淑清茂密的发丝里。
林淑清就是个杀人犯!
就是这个毒妇,害死了最疼自己的亲祖母!
窃取了属于祖母的地位,掠夺了宽姑姑应有的幸福,劫去了她们应有的人生。
如今冀漾羽翼未丰,后面又有安排,尚需谋划,她无法直接了当的报仇,但可以让仇人耻辱的活着。
食肉蚁既好甜,也爱吃肉,定会照着蜂蜜的轨迹啃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