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放开我,放开我,救救我......滚开!咳咳!”
冀漾在梦里叫得歇斯底里,被药汁呛的直咳。
花沅正在给他喂板蓝根浓汤,加了黑糖的,口感上并不难喝。
她都是趁着他不说梦话的空隙,塞进冀漾嘴里去的。
可保不齐在喂给他的半截,又来上一句半句的话。
这不,冀漾又被呛得直咳!
花沅放下药碗,熟练的给他抹了一把脸,再将喷出的汤药擦拭干净。
再次给他换冷帕子,用温热水来敷额头、腋窝、双侧腘窝,以及四肢......
花沅知道,阁臣大人又陷入噩梦中了。
在这四十九日的夜里,时常这样。
她有些心疼。
从他的梦呓中,她将冀漾童年的遭遇了解个七七八八。
她一直以为自己是世间最可怜的人,但想不到当年权倾天下的阁臣大人,似乎更倒霉。
毒月毒日毒时在母亲的棺材里出生,五岁前从未出过门,连府里的庶子、庶女们都轻贱他。
最后还因为自己的一时怨念,害死了世上最疼爱自己的祖母。
要是她这种心宽的人也就罢了,偏偏冀漾内敛,凡事皆不爱表达,又全都记在心里,看似寡淡冷漠,却又挺记仇的。
在她眼里,就是那种想不开的人。
如此不憋出病来,就怪了。
也亏了有自己照顾,不然依着屠维那粗犷的性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