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闭目小憩。
“知府大人到!”
众人抬头看去,一位头戴乌纱帽,身着绯色团领衫绣着四品云雁补子的男子,大步走来。
边振明根本没有提前得到一丝关于邢简来余姚的消息。
他几度怀疑是自己的耳朵出了问题。
待见到那一抹绯红色,他才如梦初醒。
边振明立刻起身,迎了过去。
二人站在一起,高下立见。
要知道知府从四品,知县正七品,从府正堂到县正堂,中间差了五个官阶。
尤其边知县那一身青色的官袍,站在人家绯色官袍旁,完全是作为绿叶来映衬红花的,存在感极弱。
“邢府尊不是下个月就要迁至京官,怎么有空来督察县试?”边振明似是抱怨,似是疑惑的问了一句。
边振明对于这顶头上次头疼的厉害,每次驾临都是给他找事来的。
他不知道花了多少银钱去孝敬京里的贵人,才能次次都化险为夷。
这种提心吊胆的滋味很是煎熬,令人寝食难安。
他恨不得邢简立刻猝死。
邢简为何而来不言而喻,但他当然不会告诉狗知县。
他就是喜欢看贪官被自己逼得走投无路。
“本府舍不得治下的百姓,不能亲自主持下一次的府试,想着心中未免遗憾,便自作主张来县试一趟,全当了结一场心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