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家世居于南直隶徽州府休宁县,河间府沈阳中屯卫军籍。
如今住在燕京,昌盛街,门口有两棵大树,很粗的那种。
我祖父叫做花信,字彦实,正统七年进士,三年前已是兵部尚书,加兼大理寺卿。
父亲名为花克俭,字敏德,亦以才学名,工真草篆隶,藉父功荫补胄监。
我在花府中排行第八,乳名小冰糖。
六岁开始换牙,长牙的时候沅儿很乖的,都没敢舔过,如今都换好了,很齐的呢!”
花沅说着还咧开小嘴儿,露出一口亮晶晶的小白牙,给冀漾看。
她特意强调自己是小医女,而并非小婢女。
嘿嘿,他身上的伤,她方才看得可是清清楚楚的。
那接下来她是不是有了为他医治的机会?
冀漾静静地瞧着手舞足蹈的小丫头。
他只想告诉她一句,自己什么都不想听!
方才,还唤他“公公”,这会儿就“哥哥”,还自作主张的加了一个“俊”字。
真想一脚给她踹出去,但垂眸瞧着她那双血淋淋的小手。
多年来他毫无波动的心,竟隐约生出一丝不忍。
他平静的心境,也因为她的呱噪,乱了起来,犹如静谧的湖水,被砸下石子,荡起一圈圈的涟漪。
他并不喜欢自己这种感觉。
于是,冀漾冷冽的眸子危险地眯起,嘴角噙起一抹嗜血的冷笑,对着她再次冷眼扫了过去。
“哗啦啦!”竹楼后面传来流水的声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