殊不知这般嘲讽世事,无人听见也就罢了,万一被人告发,于大乾来说,实属罪大恶极。
不说旁人怎样,就是高洋也听得忿恨膺胸。
忍恚不住,扬声道:“两个腐臭穷酸,委实胆大包天。给我滚出来。”
说话间,阔袖拂去。
看似牢固的马车如遭暴击,瞬间车顶掀去,车壁碎烂,露出两个貌相普通的中年文士。
两人骇极。目露惊色,浑身颤栗。
途中行人极多,睹此一幕,有的伫足待观,有的加速脚步,远离是非之地。
“还不给我滚下来。”高洋嗔喝。
两人抖抖嗦嗦爬下车。其中一个年纪稍轻之人约莫害怕得紧,脚腿足一软,直接摔了下来。
高洋过去,足尖一挑。那人原地一个翻滚,落下地时,已呈跪势。
高洋又看向另一人,喝道:“你也跪下。”他体魄雄壮,往那一伫,如岳耸峙,神威凛凛。
两人心胆俱丧。怎敢反驳。噗通一声,跪将在地。
两个文士,衣着华丽,一高一矮,高的年岁较轻,看得出皆是殷实人家出身。
高洋道:“怎么?高谈阔论,针砭时弊,自以为激浊扬清,洞察世事。是不是很爽?”
两人噤若寒蝉,四肢颤栗。
“哼……”高洋怒哼一声。
“瞧你们绫罗绸缎,人模狗样,有脚不行路,有手不挑担,大乾不曾亏待你们。居然背后说三道四,妄加议政。是不是想死啊?”
说这话的时候,望着两人又惊恐,又畏缩样子,心里之火实已消了大半。
又想两人胆大如斗,肆意妄为,若不吓吓他们,保不住那叫子敬的,还真揣掇着陈家造大乾的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