裴继安想到这,烦躁地揉着两边的额头。
手段不如人,他认了。
可一想到这些日子他还与段清殊一起喝过茶下过棋,他这心里就一阵一阵地抽痛。
段清殊那狡猾的狐狸。
每次见面,他或许都在心里嘲笑自己对京都的一无所知吧。
阿秦又道:“倩兮那边,我怕打草惊蛇,让她暂时不要有所行动。目前宫里的消息也只能通过其他途径获取了。”
“如今之计,也只好这样了,传令下去,让京都各密探密切注意丞相府和皇宫的消息。”
“是。”
阿秦领命而去,裴继安临窗而立,窗外此刻月上柳梢,晚风徐徐,端的一幅好风景。
他索性出了门,独站月下,静静地听起了院中虫鸣。
“楼主深夜不睡,跑到这里吹风?”
谢琅手持碧玉酒壶,风姿绰约地走了过来,在裴继安身旁坐下,将手中酒虎递给他。
“来一口?”
裴继安毫不犹豫地接过,仰头喝了一大口,又把酒壶还给谢琅,笑道:“在我的印象中,谢先生只喝茶不喝酒,怎么突然喝起酒来了?”
“酒能消愁,亦能解忧。年纪大了,觉得酒比茶更好。”
“谢先生怎么感叹起老来?”
裴继安讶然道,谢琅年少成名,二十余岁就被飞鸿馆请去当驻馆先生,如今也不过二十五六岁,居然在自己面前说“老了”二字,这让裴继安深刻地觉得,自己是真老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