闻言,裴继安手抖了抖。
他猛然想起了一个人,一个曾经惊才艳艳、却突然销声匿迹的紫衣士子。
随即他又摇了摇头,怎么可能,自己这是太思念有关她的一切,竟生出这种无稽之想了么?他神色莫名地看了看赵宴,又看了看怀玉,怀玉迎上了他的打量,笑问:
“裴三公子想到了什么?”
裴继安朝怀玉一笑:“没什么,就是突然失了神。”他慵懒地揉了揉眉心,“今日是有些疲惫了。”
今日发生的事确实太多了,从早到晚就没闲过,现下天色已晚,外头寒风凛冽,裴继安交待手下的人去结庐堂替怀玉报了个平安,强烈要求怀玉在寻雁楼歇下。
怀玉推辞不得,只得应了,决定就宿在寻雁楼后院专门预备的小偏房里。
赵宴自然喜不自禁,又是问热水又是问棉被的来回问了几遍。
这房间虽小,但五脏俱全,一应物事皆有下人侍女打理,哪里需要赵宴特意来问,眼瞧着前来铺床的侍女“嗤嗤”而笑,怀玉无奈地将赵宴又一次赶了出去。
赵宴在外头,隔着门还又道了一声:“夜间凉,醒来别喝凉茶,实在渴了,叫秋月先温一温……”
屋里头的侍女正是秋霜和秋月,二人捂嘴含笑对望了一眼,秋月朗声朝外头道:“宴公子放心吧,奴婢会伺候好姑娘的。”
说完又忍笑,待听到外头脚步声渐远之后,才笑着来到怀玉跟前,替她打理头发:“宴公子平日里鲜有笑脸,面无表情,奴婢们都以为他是个冷心冷情的人,想不到竟是个细致疼人的。”
怀玉看着铜镜里的自己,默了默。
赵宴,鲜有笑容么?
记忆中,他最爱笑了,即便是他被八王妃欺负得最惨的时候,浑身上下都是伤,也还是笑着安慰哭得一塌糊涂的怀玉不要哭。
这样爱笑的赵宴,怎么会是秋月口里冷心冷清的那个赵宴呢,怀玉问:“你叫秋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