怀玉注意到了右上角的一个颜色浅浅的圆角,伸手细细抚摸,心中疑惑:这是一轮月亮吗?
赵宴心,真像海底针。
好好的一幅临水芙蓉,偏添了一个月亮在这里,显得有些不伦不类起来,还好这月亮画得极淡,不仔细看倒也看不出来。
怀玉小心地将画收起,重新铺好宣纸,蘸了笔墨,俯身快速地写了几个字,写罢,又轻轻吹了吹未干的墨迹,将它折好放入信封之中。
“小柳,去把阿魏叫来。”
小柳应声而去,不一会儿,阿魏便来了。
“姑娘,你找我?”
怀玉将封好的信递给阿魏:“下次寻雁楼给赵宴传信的时候,将这封信带去。”
阿魏喜不自禁,接过信来,小心翼翼地揣进怀里,道:“我立刻就让人送去,何必等到下次!”
话音还未落,他就迫不及待地出了屋,任怀玉在后头怎么唤也不回头。
“这是急着去投胎么?”小柳笑道,“阿魏大哥越来越像个孩子了。”
怀玉点头,问小柳:“我才想起来问你,你怎么从云都过来了呢?是舅母她们出什么事了?”
小柳摇头道:“家里无事,是云大娘让我给你送来两套冬衣,问你何时回家呢?”
回家么?
怀玉一愣。
新乡被羌人占领虽然才不到两月,但厢城距离新乡非常之近,羌人迟早是要攻打厢城的。
就算吴隐没有再三恳求,怀玉也不会从厢城撤走。
唇亡齿寒,若厢城也被羌人夺去,那云都必自身难保。
“云大娘早猜到你今年冬天估摸着是要留在厢城了,特意交代我过来照顾你。”小柳走到窗前将窗户拉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