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是。”太宰治挺起身,脖颈后仰的弧度几乎折成一座山丘,微卷的黑发下垂,从侧面看,瘦削的下巴线条格外清晰。他的这一动作保持了数秒,而后缓缓向前倾,到了某一节点时,又猛地下垂,僵硬的像是什么从棺材中爬出的陈年尸|体。
他扭过头,仅剩的一只鸢色的眸子弯成了月牙状,笑嘻嘻地喊出搭档的名字:“中也。”
“嘁。”中原中也的表情是肉眼可见的嫌弃,他隐隐翻了个白眼,转身走向门口,肩上的黑色大衣的衣角划出一小段弧线。
“嘭——”
橘发少年的身形消失在迅速紧闭的门缝中。
那一声嘭如同闸门似的,又打开了太宰治脑中懒散的思想洪流。几乎是中原中也关门的下一秒,他又秒躺倒回去,看那架势,熟练的不行。
久野梦我:“……”
久野梦我垂眸问道:“不写中也说的报告吗?”
太宰治非常孩子气的翻了个身,闭着眼,调子拖长,说出的话也像小孩子一样任性:“不想写。”
“随便你。”久野梦我很是无所谓,“希望今天不会因为被中也殴打而在医疗部见到你。”
“放心吧,不会的。”
太宰治说这话时自信满满,可惜,真相的打脸来得极快:下午他就出现在了医疗部。
“啊疼疼疼——”浑身又换了一圈绷带的黑发少年叫唤着,委屈巴巴的,“轻点轻点,太疼了。”
恰好值班的护士小姐给他上完了药,稍稍用力打了个结,恨铁不成钢地数落道:“知道疼就不要总是招惹中原先生了,太宰先生。”
“小姐这么说,就是认定了错的是我。”
少年眨巴着眼睛,神情又委屈又落寞,新缠的绷带也添了分可怜兮兮的感觉,如果不是深知太宰治和中原中也的为人,护士小姐就要被骗过去了。
“难道不是吗?太宰先生。”
当然不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