晋王坐在下首第一个位置,他沉默敛言,年轻的面容看不出什么情绪,仿佛已将所有心思掩藏。
“相爷,皇上突然下旨给温泽赐婚着实蹊跷啊。”
“是啊,按理说皇上八成会将西南王府的小郡主许给温泽,可……怎会是荆州王家?”
“荆州王家不过就是岐黄世家,与忠靖候府的门第相比,着实是不甚匹配。”
“此事必定有妖啊,丞相,王家那边一定有问题!”
宋相拧眉,闻言后抬手捋了捋山羊须。
讲道理,温家没有与西南王府顺利结亲,这对他而言本是一桩大好事。但温泽的婚事发生的太过突然,老谋深算如他,看什么都觉得是个阴谋。
“来人,立刻着手连夜赶去荆州,本相倒要看看,皇上葫芦里卖的是什么药。”宋相以为,婚是皇上赐的,一定也是皇上在算计着什么。
这场议事,晋王从头到尾都不曾说什么。
他能露面,宋相已是满足。
毕竟,宋相对晋王的期许,并不是盼着他成为像褚彦一样的枭雄霸者,那样不仅不好掌控,还容易被他反噬了。
而晋王也正如宋相所期待的一样,全程不曾有自己的任何见地,只是作为一个参与者,走了一个过场。
但对晋王中庸无能的表现,宋相很满意,宋相一党亦是满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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离开相府,晋王的马车在长安街绕了两圈,他独自一人从长安街下了马车,随后骑马到了忠靖候府大门外。
晋王是常客,递了鱼牌后,小厮就将他引入内,“王爷请稍后,小的这就去通报侯爷。”
暮色茫茫,空气里弥漫着酒肉菜香,眼看着就要到元宵了。
晋王如今虽贵为天潢贵胄,却无时不刻都在体验着从未有过的孤寂,如果有的选择,他当真不想当什么原太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