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被吻住的那一刹那, 晏行昱羽睫颤抖,一把抓住了荆寒章的衣襟,手指用力到指节都在发白。
荆寒章伸出舌尖抵开晏行昱紧闭的唇缝, 鼻息间全是散不去的药香。
晏行昱常年饮药,感觉身子从里到外全都是药香, 荆寒章扶着他的脸侧,听着晏行昱的心跳响彻两人耳畔。
一声又一声,全是荆寒章从未听过的鲜活。
荆寒章知晓这具躯壳到底有多脆弱, 素日里心跳极缓,哪怕稍微动些气都能引得心口一阵钝痛, 细细密密, 虽不能杀人, 但也烦人得很。
荆寒章没有在那唇上多停留, 很快就强迫自己和晏行昱分开,去看晏行昱的神色。
晏行昱并没有他想象中的要犯心疾,他头发已经散了, 铺了满床都是,往日里淡粉的唇也被荆寒章咬出了些血色。
只是吻了一会,晏行昱眸子里全是水雾,失神地盯着上方, 艰难地微弱喘息。
荆寒章只是看了一眼, 差点就没忍住再次覆上去, 最后理智作祟, 让他强行按捺住这股冲动。
见晏行昱没犯心疾,荆寒章才强绷着神情, 问他:“学会了吗?”
晏行昱的手依然在死死抓着荆寒章的衣襟, 闻言摇摇头, 因为他的动作,那眸中凝结的水雾凝成一滴水珠顺着眼尾往下滑,飞快没入墨发间。
“没有。”晏行昱眼睛都聚焦不了,但还是努力看着荆寒章,道,“殿下再教我。”
荆寒章:“……”
荆寒章狂妄自大,好为人师,听到这句话理智的弦顿时崩了。
继续教。
荆寒章完全忘记了晏行昱有多聪明,一遍又一遍不厌其烦地教,最后还是鱼息过来不耐烦地踢门送药,他才依依不舍地将晏行昱放开。
鱼息不知是对荆寒章还是对晏行昱有意见,脸上的神情活不像是个妙手回春的神医,反倒像个狠辣无情的刽子手。
他不耐烦地将药碗往桌子上一扔,对荆寒章冷冷道:“你如果不想他早点死,最好别碰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