酒酣之时, 丝竹之乐悠扬起来。
桌上的人大多喝得满面红光,田委站了起来,低调走至李鹜身边道:“李大人,可否借一步说话?”
李鹜早有预料, 给了陪同出席的方庭之一个眼神, 跟着田委离开了宴会厅。
田委走到走廊尽头, 推开一扇紧闭的房门,率先走了进去。
李鹜走入房间, 看着几步外的人转过身来,正面看着他, 眼神不再卑顺。
李鹜反手关上房门,上前一步, 拱手道:
“晚生李鹜,拜见舅伯大人。”
田委没有避让, 站着受了这一礼。他看着李鹜的眼睛, 不动声色道:“你怎知是我?”
“变形易名的戏法, 你儿子已经玩过一次了。”李鹜说,“表舅哥, 你还不现身?”
白安季扫了一眼站在屏风后的白戎灵, 后者一脸讪讪地走了出来。
“李大人多礼了。”白安季拱手还了一礼, 说,“犬子滞留襄州的数月, 劳烦大人费心照顾了。”
这让人瘦了十几斤,还大出血的照顾法,寻常人听了都会不免脸红。
李鹜却心安理得道:“舅伯不用客气, 都是一家人, 说这些做什么。”
李鹜的无耻让白戎灵噎了噎, 却没能让白安季古井无波的脸上出现波澜。
“李大人,请坐。”白安季五指并拢,指向已经摆好茶具的桌前。
李鹜在他对面坐了下来,白戎灵像个谨小慎微的跟班,低眉敛目地站到了他父亲身后。
白安季刚刚提起茶壶,身后的白戎灵就一个箭步蹿了上来,拿走了白安季手里的茶壶,替他给两人面前的茶盏满上了茶。
“殿下近来安好吗?”白安季缓缓道。
“好,好得很。”李鹜说,“今晚才啃了半个大鸡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