把自己收拾妥当,玫瑰蹑手蹑脚上楼。落太太休憩的房间在落荆棘的对面,她得小心着来,不能被发现。
把门阖上的瞬间,玫瑰悬着的心才落下一半。
“恭喜你从夫人的手中活下来。”
背后这突如其来的声音,险些把玫瑰吓得形神俱散:“……非礼勿为,你不知道吗?”
青秋难得面带歉意:“是我唐突了。”
玫瑰没空跟他计较:“赵太医……哦不,现在应该尊称它为赵医生,关于夫君的病情,他是怎么说的?”
这位赵医生,世代为医,历经三朝,医术已达到炉火纯青的地步,可年近耄耋之年,却愿意放下身段,潜心研究西方医疗,不为别的,只为证明华夏子孙并非庸才。
意料之中的答案,那个紫瞳女孩果然没有骗她。
灯光撒在落荆棘线条分明的轮廓上,昏迷的这些天,下颚长出不少的胡茬。夫君,用不了多久,你便可以醒了。指尖摩挲硬朗的面孔,忽而想起一件事:“夫君是不是送过赵医生一副对子?”
“是。”
那还是六年前的事情了,那时,赵老爷子大寿,落荆棘无法回国,便亲自题字,这副对子在海上历经风雨艰险,终于安全无恙的送到了他的手中。
老爷子小心翼翼拆开包装,在看到上头的两句话时,顿时红了眼眶。至今为止,无人知晓落家少爷送给恩师的究竟是一副什么样的对子,能让他辗转反侧数月之久。
玫瑰从宽厚的大掌中,取下被攥进成团的纸条。
玫瑰双手交叉环在胸前,居高临下俯瞰静躺在床上的某人,却问青秋:“今天是几月几日?”
青秋答:“八月初七。”
“这是你家少爷昏迷的第几天?”
“恰足半月。”不喊夫君,还真有些不习惯。
“很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