世间竟有这等绝色。
鱼娘自诩绝色,因为她没见过比她更好看的,今日见到公主,才知道什么是天外有天人外有人。
被公主一衬,鱼娘觉得自己被衬成了乡野村姑。她想到那晚去找小单将军,小单将军连门都不让她见。坐怀不乱,原来是早就见过公主这样的美人。
鱼娘眼睛直愣愣,失语般微张嘴。婆子咳一声,鱼娘没听到,咳到第二声,她才回过神。
意识到自己的失礼唐突,吓得连连请罪:“奴该死,奴该死。”
宝鸾让鱼娘坐到自己身边来,轻轻抬起她的下巴,看她的头发和肌肤。
头发是黑润的,肌肤是亮泽的。这个人在乐营里过得还算好。
宝鸾心里又高兴一分,她不喜欢看人吃苦头,她自己过得锦衣玉食,希望别人也能过得好些。
鱼娘入城后没有立刻被送到宝鸾面前,而是养了几天才送来,也有这个原因。班哥深知宝鸾的心性,她的同情心,不会因为鱼娘没有面黄肌瘦没有食不果腹,就减去几分。
他送鱼娘来,是为了讨好宝鸾,不是让她难过。
宝鸾问:“你是怎么认识……”顿住,看向一旁吃茶的石源。
石源提醒:“单峦单将军。”
“哦,对,单峦单将军。”宝鸾嫌这名字拗口,对石源幽怨的目光视而不见。
难道我有义务知道他的一切吗?
不知道名字怎么了,我连他何时生出的那种心思都不知道呢。
一想到班哥,宝鸾有些心不在焉,耳边听着鱼娘的叙述,神思飞到从前。
什么时候变得呢?是她做了什么,才让他生出那种心思吗?
做随奴时卑微可怜的班哥,恢复身份后谨慎小心的班哥,一幕幕往事,从宝鸾的眼前似流水般淌过。越往前,越模糊。
如今她脑海里最清晰的,竟然是来到陇右后,他在她面前平静自若说着无耻之言的样子。
宝鸾苦恼地叹口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