薛宁接过,道:“你快去吧,宾客都在外头等着呢。”
男人轻摩挲了下她白嫩的手腕,摁着她坐在榻上,又给她拿了个软枕垫在身后,“我很快回来。”
说实在话,他二人很少有出格的举动,如今坐在他这榻上,她还真是有点……
薛宁不自在地挪了挪位置,推他道:“快去吧。”
贺忱体贴地没戳穿她,如她所愿地出门去了。
内室一时静了下来,榻上的人一颗心砰砰乱跳,足足饮了三杯茶才逐渐趋于平静。
她拖着自己那身繁重的婚服站了起来,四下扫了一圈。
贺忱的屋子她不是没进过,干净整洁,四处都透露着他的自持和清朗。
薛宁收回目光,摁着空荡荡的腹部,用了盘子里的几块点心,又从他的架子上抽了本书出来,顶着沉重的凤冠靠在床柱上。
听着外头的喧嚣,竟是困意上头。
薛宁这一阖眼,落入了一个长长的梦中,她眉头紧皱,手中的书被狠狠攥住,一股窒息感油然而生——
“阿宁,阿宁。”
薛宁哽咽一声,眉头更深。
有人握住她的小臂推了一下,“阿宁,醒醒。”
“啪”地一声,手中的书册落地,薛宁那雾气朦朦的明眸也随之睁开,她怔怔地望着眼前这张脸,眨了下眼,便花了妆。
贺忱稍顿,坐下扶住她道:“怎么了?”
“我,我梦见……”她说着便又落了两行泪,“我做噩梦了。”
贺忱失笑,摁了摁她酒窝所在的位置,“新婚当夜做噩梦,夫人,你是多不愿意嫁给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