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将匣子里的一枚白玉坠子挂在她脖颈前,坠子一侧刻着三个字——贺时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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认回沈时葶的事毋庸置疑,但如何安置贺敏,却成了一大难事。
岑氏是个心软的,何况她拿贺敏当亲生女儿养了十一年,最掏心的疼爱都给了她,如今虽心疼流落在外的小女,却也不忍心就这样将贺敏给了沈家。
此事抉择不下,僵持了整整两日,直到大理寺的人上贺府扣了孙氏,且来的人,还是大理寺卿董鸣。
贺禄鸣不解,“是谁请了董大人来?”
贺忱毫不意外地看向贺凛,贺凛则是大大方方地认了。
他朝岑氏道:“阿葶手背上的烫伤怎么来的,阿娘知道吗?”
岑氏怔怔落了座,再不提要将贺敏留下之事。
这么一扣押,孙氏干的糟心事传得满京皆知,谁都知晓了贺敏的亲生阿娘做出这等禽兽不如的事。
便是为了她好,也必得将她送回锦州。
贺敏随沈家走的那日,沈时葶从后门追了出去,望着马车缩影,她问贺忱道:“我以后还能见到沈家阿爹吗?”
贺忱揉了揉她的脑袋,应了她道:“逢年过节,你若是想见他,或是想写信给他,都可以。”
小姑娘咬了下唇,心下的忧虑都刻在了脸上。
她极小,极小声地问了一句:“那阿爹阿娘,会喜欢我吗?”
她问的是贺禄鸣与岑氏。
初来乍到,有这样的顾虑倒也无可厚非。贺忱垂眸,对上她那双惴惴不安的眸子,失笑道:“我们阿葶这么好,阿爹阿娘怎么会不喜欢你?”
十一岁的姑娘经不起夸,两只耳朵当即红了一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