眼下最忙的不过就是岑氏了,膝下一儿一女皆未定下亲事,难免遭人觊觎。
陆九霄与孟景恒、唐勉坐于下手处第二排的观赛席上,孟景恒偏了偏头道:“喏,贺夫人周遭的几个夫人,有一半都是奔着贺姑娘去的。”
陆九霄顺着往那处一瞧,就见自家那小姑娘正被不知哪家的夫人拉着小手。
他眉头蹙了一瞬。
然,不仅是他,不远处袁氏亦是蹙了蹙眉头。
不几时,袁氏起身去到主座席旁。
大理寺卿家的任夫人倏地道:“陆夫人,这世子如今快二十有二了吧,可相看中了哪家姑娘?”
话落,几个夫人便都竖起耳朵听。
袁氏笑笑,“他啊有中意的人了,好人家的姑娘,我也很是欢喜,等着挑个黄道吉日提亲呢。”
众人纷纷提前道喜。
不得不承认,袁氏这话让岑氏也很是欢心,她笑着瞠了她一眼,那意思似是在说——
少替你家那混小子说话。
又话了几句家常,待诸位夫人皆回到自个儿的席位上赏蹴鞠赛时,袁氏轻咳一声,吩咐人道:“世子不是给贺夫人备了礼吗?去把世子叫来。”
闻言,沈时葶背脊下意识挺直,余光瞥见一袭深蓝色衣袍的人影走近。
陆九霄递上一个木匣子,“贺伯母,听阿葶说您近日身子略有好转,这山参药效温和,倒也不至太冲。”
听听这话,字里行间都透露着亲昵。
沈时葶攥了攥绢帕,耳尖都绷紧了。
岑氏余光瞥了眼自家幼女,又看了看陆九霄,抿了口茶,颔首道:“你有心了。”
她状似无意地对袁氏笑说:“我这女儿命途多舛,过得实在辛苦,回府没几日,我这还没疼够呢,你说这些日子那些媒婆上门,我一想要将她嫁出去,怎么都不舍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