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咳咳——”彭公公牵着马,掩唇咳嗽道:“瞧这孟冬的风,圣上还是早些回行宫罢。”
宣武帝回过神,点了点头。
目送宣武帝离去,尹忠望着自家主子那肃然的脸色,小心翼翼道:“主子,属下瞧圣上态度有所转变,那明日还要不要——”
“按计划行事。”
“可若是圣上的心已然偏向主子,何苦还要受那份罪?”
陆九霄嗤笑一声,“就圣上这耳根子,你信不信,但凡有人在他耳边再叨两句,明日他见我又是一番弯弯绕绕。”
先皇是武将出身,篡位夺权才建了骊国。而宣武帝又是借助兵权撂倒了一干皇子,坐稳皇位。他对兵权有多依赖,便有多忌惮。
但凡他哪日多了个心思,说不准哪天冀北便会面临着与黔南,甚至是役都一样的情形。
他不想再千山万水去给谁收尸了。陆九霄抿唇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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傍晚时分,气温骤降,红霞漫天,印着这满山杜鹃花,别有一番意境。
陆九霄提着一篮香梨去往似锦园。
路过一排松树,便听到一道熟悉的声音从树后头传来,男人脚步一滞,拧了拧眉头。
是楚久安和沈时葶。
要说他二人为何会在这,实则是楚久安半道拦了沈时葶。自上回送了信笺无果,楚三公子在凉亭下足足候了半日也未等到爱慕的姑娘后,便一蹶不振,在府中伤心难过了数日,好容易才恢复了元气。
其实仔细算来,他已被沈时葶拒了两回。
第一回是赠花时,贺三姑娘明确又婉转地回绝了他的心意。第二回便是这信笺。
楚三原也打算就此放弃,可今日冬狩远远瞧见她一眼……
于是他又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