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最后一缕余晖散尽,暮色渐沉,夜风燥人。
玺园,西厢。
寝屋里,陆九霄赤着肩背,左肩上一块灼伤,使得衣裳和皮肉都黏在一块,瞧着难免有些触目惊心。
尹忠轻手轻脚洒上药,贴了膏片上去,皱眉道:“主子,大夫就在隔壁屋给沈姑娘瞧病,您真不看看?”
陆九霄眉头微蹙,很是不耐,“不看。”
说罢,他凉飕飕道:“你们今日怎不拦着我,我要是死在里头算谁的?”
“……”
“……”
尹忠与秦义二人面面相觑,心下暗暗道,拦着,拦得住吗?
正此时,对面传来“吱呀”一声,郎中与纤云在廊下说了一会子的话,须臾后,两道声音渐远。
陆九霄拉起衣襟,随意系了下鞶带,动作时肩颈难免拉扯,他眉心皱出这个小山川,起身踏出屋门。
对门大开,仅有弄巧在伺候盥洗。
她拿湿盥帨轻轻擦拭着姑娘的手心和脸颊,特意避开了额头的位置。额前一块好大的红肿,据云袖道,应是晕厥时撞上了桌腿。
好好一张闭月羞花的面容,瞧着都叫人心疼。
“世子?”弄巧倏地一顿,攥着盥帨退到一边。
陆九霄十分自然地在床沿坐下。望见小姑娘额头的一抹红肿,他微微一顿,方才抱她出来时倒是没瞧清,“这怎么来的?”
弄巧应话道:“云袖称是晕厥时撞了桌子腿,郎中瞧过,说不碍事儿,揉开就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