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叔看着花蜜,一点也不因花蜜的话而生气,淡漠的脸上露出了若有所思的表情,还没有开口说话,伴随着头顶树木沙沙的响声,就看到花蜜被一阵气流吹的倒在地上滚了三五米远。
太叔抬手给花蜜布了个结界,转头看向了突然打破空间壁在虚空里大打出手的两个巨大的鸟类生物。
等花蜜懵懵的从地上爬起来,挠了挠有点痒的脑袋,低着头,张开手,有嫩嫩的绿叶堪堪落在她软呼呼的发上,被她短短的手指一拈,拈到眼前来看。
十分鲜活的碧绿碧绿,好像在哪里见过,有从手里长出来茂密的大树,有叶子就像它。花蜜晃了晃脑袋,没拿叶子的小手敲敲小脑瓜。
犯傻,树怎么可能长在手里?
顺手把叶子一扔,树叶轻飘飘的落在地上,在最好的时候落下化作护花泥,还能顺带亲吻花蜜柔软的发,也挺好。
花蜜看向太叔的时候他还在原地,只是有飘在空中的风衣缓缓垂落,渐渐掩住了腰间的枪支。
幼儿小小的身子莫名抖了抖,目光再往远望望,看见的是两个巨鸟,火红色的羽毛像燃起的火焰,却寂静不动,像被人施加了定身魔法。
“它们为什么不会动?”花蜜好奇的看着两大坨火红的羽毛,如果扑腾起来肯定很好看,充满生命的活力。
太叔朝花蜜走了过来,抬手又布置了两个结界,准备直接带着花蜜回组织。顺口回答“因为已经被我杀死了。”
花蜜歪着脑袋,懵懂的看着太叔“死是什么意思?”
太叔看着花蜜清清澈澈干净纯真的眼神,一副疑惑娇憨的神态,突然不知道该说什么,不耐烦的直接带着花蜜原地消失。
能怎么解释?给一诞生没多久的幼崽从生理方面到哲学层面讲解生与死的概念?那怕是要让这崽子先补完十二年义务教育吧。
没有得到回答的幼崽也不生气,大人也不是就能知道所有事情的,安安份份的蹲坐在结界里双手捧着小脸蛋,团成了一个小团子,认认真真的运行着老是卡壳的脑瓜。
大脑像是年久失修的老式电脑,下达了命令后就是长长的加载时间,还经常因为断线而呈现大大的‘notfound’,但有些想法就像弹窗广告,突兀的出现在脑海里无迹可寻。
有那么一瞬间她想到了从树上掉落的叶子,隐约间了悟了那就是死掉了的叶子。
当结界被打开,落在一片充满馥雅香味的空间时,小小的孩子心里已经有了答案。
她抬起小脑袋,两个长马尾轻轻的在身后摇晃了下,嫩生生的眉眼充满了解决了个大问题的惬意,她看向了太叔,软糯糯的声音不大却充满了这房间。“我知道了,老爷爷,死亡就是漫长的告别。”
空气突兀安静了一瞬。
太叔掸着袖子,意味不明的嗤笑了一声。不知道是在讽刺小孩的愚蠢还是嘲笑幼崽的天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