近了才看见,是队长。
他拉着她的手,用纸擦掉小手上沾的水珠,纸的摩擦感让灼痛更剧烈,她很难忍。想开口喊又觉得不能给队长添麻烦,就扁着嘴鼓着脸颊憋着,只有眼泪一滴一滴往下落,可那热热的泪水流过的地方更烫了。
手上的水干了以后,队长给她涂了什么东西,凉丝丝的,几乎是瞬间逼退了让她难忍的烧灼感。
她用另一只空闲的手擦擦泪,努力睁着眼睛看他给她涂药,手上透明的一层晶亮,像是涂了甘油或者芦荟胶。
知道身上难忍的火辣辣有得治,似乎那些还滚烫着的痛楚也不是那么难忍了,大眼睛里慢慢止了泪。
这只手擦完药,她还主动送上另一只手,看着自己红得像红烧猪蹄的小爪子被涂上药,闪着油亮的光,她悲伤地发现更像红烧猪蹄了。
大人的手很糙,掌纹很深,一看就是经常做粗活也不会注重保养的人,抹药的时候碰触到她的皮肤有些剐蹭感,但他力道很轻,让她没有感觉到多疼。
他的手看起来比她哥哥的还大一圈,手背一侧还有一道长长的粉红疤痕,肤色较深,就连她已经红到像卤猪蹄的手看着都要比他白嫩不少。
小身子往前倾一倾,她还能嗅到一些他身上传来的淡淡烟草味儿,不呛鼻,厚重中带着些干爽的阳光味道。
这让她想起了自己的老爸,她爹不抽烟,但因为工作原因身上会染上这种味道,久了也洗不掉,就顽固的变成了他气息的一部分。
思维发散停止在那纸擦到她脸上的时候,她嘶了一声,连声喊:“轻点轻点……”
他没理她,只是加快了速度,在她又要哭出来前搞定,很快的给她裸露在外的皮肤都涂好了药。
燃烧在皮肤上的最后一丝火苗被熄灭了,幼儿轻松到像是能飞上天,眼角挂着泪珠站在他旁边看他用纸擦手,给一大盒写着她不认识字的药盖上盖子。
她一低头,就看见放在地上的一把刀和削了一半棕色果皮露出白色肉质的植物茎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