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孩闻言分散了下精神,小腿蹬一蹬,开口说:“坏人抓……”
话没说完,突然小嘴又一闭,身子僵着不敢动,泪就往奥格裤上落。
剧烈的刺痛感从耳下传来,幼儿疼的脚尖都绷直了,呼吸急促起来。
东之又问:“什么坏人?”
小孩没有说话。
她还是想不明白,为什么这个身体对痛觉这么敏感。她老妈还在饭桌上感叹过她小时候打疫苗从来不哭,在一堆鬼哭狼嚎的小萝卜头中冷静的一枝独秀,医生护士都啧啧赞叹。
原来全在这儿补回来了啊,她流着泪想,耳边听不见声音。
感觉抽血的时间格外长,结束的时候她有种终于跑完一场马拉松似的飘然,一时脱力,奥古压着她脖颈穿刺处的棉团把她扶起来,不让她乱动。
让好动的孩子不动弹的方法很简单,那双灰眸只需定定地看她几秒,就像从眼中释放出石化魔法,让小只定住不敢动弹。
不过魔法时间很短,小孩发现他只是看她以后,胆子也大了起来,用小手抹抹泪,边抹边偷偷瞅他。
瞅了好一会儿,大人都不禁微微皱眉,不知道她是什么意思。
只见手里那小小的粉白团子用细嫩的手指指自己的眼,带着些沙哑的软嫩小奶音飘起:“叔叔眼睛好看。”
她见过的眼睛有棕色、黑色、蓝色,棕得深沉一些就是哥哥的檀色,还是第一次见到这种自带疏离冷淡的瞳色,别具一格。
无机质的灰色虹膜中有一点墨微不可查地缩了缩,他不说话,像是什么都没有听见,只是摁着棉团的手指动了动,不小心触碰到了幼儿柔软的皮肤。
大人的手是凉的,像浸过幽寒的泉,虽是无意的触碰,也冷得小孩缩缩脖子。
只是仍旧无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