幼儿原本板着的小表情慢慢舒展,弯了眼睛,愿意往他身上靠靠,幼儿小小声地呀呀呀,“好伯伯。”
陈影影体内运行的灵力不受控制了一小下,他现在推开幼崽也不是,不推也不是。
他感觉胸腔咚咚咚的跳。
咚咚咚是慌乱的节奏,满心无措,纵使他精通人体构造,解剖过死的活的各种生命无数,此时也难懂这种来自工作对象的善意该如何回应。
明秩意味不明的嗤笑一声,拉长声音凉凉问,“好伯伯,死崽多大了。”
陈影影瞥了他一眼,没动弹,想了想回他,“按照联邦人民身体发育标准表,二十三到二十六个月吧,魂场年龄五十二天。千叶藤按照巨木族给的信息三百多岁,魂场年龄不好说,众口难调,他们觉得是几岁,不过我认为是二十多岁,你要详细信息的话我到时候给你做份报告。”
果然还是个崽崽。
明秩谈不上对这个问题多感兴趣,此刻也不过是无聊一问,皱眉嫌弃道,“不要,你们自己研究去。”
须臾,陈影影另一只手伸出,一个烧杯显现,递给看见无中生杯满眼惊奇的幼崽,让她两手拿住,“往这里面咳。”
话音刚落,幼儿就猛烈的咳嗽起来,一口口咳出许多暗黑色血块,好一会儿才止住咳,血块总量填满了五百毫升烧杯底部。
陈影影这才收回手,拿了块沾满酒精气味的白巾用给仪器消毒一样的手法给小孩擦了嘴,然后起身去边台鼓捣起来。
失去支撑的幼崽晃了一下,感觉身体轻巧了许多,那种湿沉沉的感觉消退后,只留下绵绵倦意。
她是很想睡觉的,可眼神扫过她可怜的同族哥哥那看着就痛的伤口,困意像被冰水凉凉一浇,霎时被融化的无影无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