陶然盯着镜子里满脸缀满水珠的自己,问道,“你是在做十万个为什么吗?哪来那么多问题?”
不管了,先圆过去吧,这个谎先圆过去再说。
明天她就回服装厂了,今晚先瞒到底好了。
陶然跑去衣帽间,翻出了行李箱。
她想找轻薄类型的,但好像都被廖雨晴挑走了,陶然只能拿了一包相对轻薄的。
又从书房里找到一把美工刀。
她自己也没想到有一天会做这种蠢事。但人若还有一点理智在,只能说明他疯得还不够。
当锋利的美工刀割开食指指头,新鲜的血珠一颗一颗坠落在白色卫生巾上时,陶然不觉得疼,反而感到安心。
一会儿,她把这个放在卫生间的纸篓里。他有可能不会注意到。但她希望他能看到,她只想证明她没有在骗他。
陶然不知道她到底是想证明给顾淮云看,还是想给她自己看。
第一刀她划得不够深,没多久伤口的血便自行止住。第二刀,她割开了大拇指,这次她多用了一点劲,指腹上顿时血流如注。
也就是在这个时候,她突然听到男人喝声,“你在做什么?!”
伤口、美工刀,还有滴着她的血的卫生巾,就这样毫无预兆地全部暴露在他的面前。
陶然闭了一下眼,脑子一片空白,脊梁骨一阵刺寒。
完了。
这是她唯一的想法。
“我问你,你到底在做什么?!”
她还在发懵,顾淮云已经抢入进来,脸色铁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