陶然拣了几盒药给顾淮云,眼睑上还残留着被泪水泅湿过的痕迹,“这些药都要吃吗?”
顾淮云看着陶然,眸光幽深,拿了一盒退烧药、一盒消炎药,配着胡英倒来的温水服用了。
陶然有了前车之鉴,端着严肃的口吻问,“你呢?你有没有不舒服?”
这份气势汹汹的关心来得猝不及防,季博愣了须臾,涨红脸连连否认,“没有,没有,我真的很好。”
顾淮云前一晚宿醉,昨天中午开始往绥安这边赶,加上走一夜的雪路,又因为担心受怕陶然的安危,两年都没发过烧的人,这次结结实实地倒下了。
几人也因为顾淮云突如其来的一场发烧暂时都搁浅在胡英的老屋里。一间破瓦屋被几个人塞得满满当当。
屋里要什么没什么,除了一个病号被陶然摁在床上躺着,剩下王富贵和季博大眼瞪小眼地瞧着,站也不是,坐也难受。
王富贵觑一眼床上床边的一对夫妻,体贴地问,“要不然我们出去堆雪人?”
季博的余光也随着搜一眼,生涩的俊脸晕染出一丝可疑的绯红,竟觉这主意甚好,“好。”
“好什么好?”陶然不是傻的,哪里看不出来这两人肠子里的那点龌龊,“贵哥,你们要是出去也被冻出病来怎么办?”
“大老爷们哪来那么娇气,这一冻就能给冻出病来?”
王富贵心直口快,此言一出,房屋里鸦雀无声。
床上啊,现在就正躺着一个大老爷们,还真是给冻出病来的。
“咳咳……”王富贵试图往回捞,“那个顾老板,我说的不是你哈。”
顾淮云闭着眼,躺着笔直,对王富贵的话置若罔闻。
胡英从厨房里忙完钻出来,摘了围裙摔打裤脚上沾染的灰土,“你们两个要闲得慌,陪我出去一趟。家里没什么菜,买点回来。”
季博直头直脑,脱口而出,“不用特地出去买菜,怪麻烦的,我们带了压缩饼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