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现在物流这么发达,怕什么?”工艺师的情绪激动,恨不得马上动身去拉回那批面料。
曹仲接着说道,“那厂子在大山里,那个地方我几年前去过一次,都是山路。现在那边正下着雪,别说把那批面料拉出来,就是人进山一趟都很困难。”
李文强疑惑,“那厂子怎么建在这种地方?”
曹仲徐徐地吐出烟雾,“是乡镇里为了发展家乡经济,特意给批的地皮,不要钱,只要能给镇里的年轻人提供就业机会。”
“建厂后,厂子的效益一直不大好,就是因为进出的交通不便利。前年大雪封山后,厂子就倒闭了。我昨晚也是试着打那个厂长的电话,没想到还有面料剩在厂子里。”
说完,曹仲猛然干咳了几声。
“仲叔,”陶然倒了一杯热茶给曹仲,“绥安那么远,你怎么会认识那边的人?”
陶然这个南辕北辙的问题问倒了曹仲,旁边的人也一并看向了他,却迟迟不见曹仲给出个答案。
最后是李文强解了围,“仲叔是绥安人。”
众人了然,很快又把注意力集中到那批面料上,只有陶然分了神。
既然是绥安人,随口就能回答的问题,曹仲为什么不肯说?她是不是问了一个很冒犯的问题?
别说安城找不出这么大批量的140支的面料,就算有,他们也出不起这个成本。所以哪怕曹仲将情况分析得很透彻,但运回那批廉价的面料是他们目前最好的选择。
中午时分雨就已经停了。傍晚,陶然走出工厂时,只有狂风在肆虐。远处的云层压得很低,四五点钟的天像是夜幕快要降临,依稀可见点点灯火亮起。
陶然将脖子缩进围巾里,朝着网约车走去。
“尾号是0861,去顾氏大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