锦家家主内室,重重梦影纱帷帐深处,紫檀沉香木制成的床上正卧着雍容华贵的锦夫人。而在外面纵横商海、一掷万金的锦家主锦盛业此刻正小心翼翼地给妻子喂着一碗补汤。
锦夫人面色有些憔悴,对丈夫递来的一口一口的汤尝着是索然无味。不由一声长叹,轻轻推开了丈夫再度递过的一勺汤。
见妻子并不想喝,锦盛业也未再坚持。他把汤勺放下,将碗放到一边,关心地问到:“夫人,怎么了?还在生爹的气吗?你也不是不知道,爹他就这么个脾气。”
“我知道,我只是不希望凰儿她就这么随随便便地被指派了婚事。女儿家的婚事,可是人生的头等大事。我们锦家可不是什么普通人家,哪里是可以就这么草率决定的?这种事,还是要凰儿自己乐意的好。否则,凰儿的婚事与那商家交易又有甚么区别?”
锦夫人愁容满面,一想到锦老爷子古板严厉的态度,就为女儿感到不值。
“爹他这老思想也是改不了的,虽说我们锦家家大业大,不用在意那门第嫁妆之类的小事。但爹他就是认死理,偏说要按长辈之命来决定,哪会太在意凰儿的想法?”
锦盛业默默叹了口气,他虽然不像锦夫人那样任由女儿的感情事由自己定,但他也是希望女儿对自己婚事是满意的。
见妻子犹自长吁短叹着,锦盛业劝慰到:“你也别太担心了。爹他不是也答应了吗?暂时不告诉凰儿那联姻之事,先让她与雷楼安排着机会相处了看看再说。这一时半会,也没到逼她非嫁不可的程度。”
锦夫人闻言,只是无奈道:“不说凰儿就看不出来了?你也知道,凰儿心思细,就算是找机会让他们相处,她也一定看得出来这用意的。凰儿性子虽然温婉,未必会直接拒绝,但这两人相处她必定会保持着距离跟尺度。这样的话,要是那雷家公子明白还好说,但这雷家大都性子直,他估计就能误会了凰儿的意思。要真是这样,还不苦了凰儿要常常强作态度去陪他?”
锦盛业听了,也是明白妻子说的不错,结合他对雷楼的印象,估计其情形也是八九不离十。想了想,再无话,便沉默了下来。
见丈夫没有说话,锦夫人又是一声长叹:“凰儿那孩子可是一直都喜欢着秦家的羽锋的。爹他这强牵姻缘,不是棒打鸳鸯吗?凰儿平日里虽然一副温柔乖巧的样子,但她内里可刚着呢。她不愿意的事,没人能逼她去做。要是爹真的坚持,最后闹到逼婚的话,也不知会弄出什么乱子来呢。唉,你说,爹他怎么突然就管起这儿女情事来了?这又不是什么商事,涉及了利益。”
听到妻子如此抱怨,锦盛业不由一声苦笑,几经犹豫之后,还是附耳向她说了句什么。
锦夫人静静听了,脸色突变。
看着丈夫无奈地苦笑着,不像是假,她当下便急到:“这怎么可以呢?!凰儿的终身大事哪能这么牺牲?就为了那......咳咳咳......咳咳咳咳......”
锦夫人一急,虚弱的身子便有些吃不消,不住地咳嗽了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