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顿了顿,好像“明白”了主子的顾虑。
他语气突然就泛起了酸楚,但还是强打起精神,劝慰道:“主子,墨砚知道,您没受过这委屈……”
“甭说是您了,就是小的,自从到你身边伺候了,也没过过这种跟人挤一间的日子……”
“这儿这么硬,那桌子上竟然还有木头碴……那料子都什么下脚料?就是咱府里的那些粗使的小厮,都也用不上……”
墨砚说着说着,竟然抹起了眼泪。
白穆:“……”
不是,这怎么还委屈上了?
那边墨砚哽咽了半天,终于缓过神来,劝道:“主子……您忍忍,咱们寄人篱下的……总得受委屈……”
“……您要是实在不喜欢和人挤一间,就把那人当成守夜的……”
“……”
白穆默然无语了好一阵儿,总算从他这颠三倒四的叙述里捋清了逻辑,先递了条手帕过去,“先擦擦……”
墨砚受宠若惊的接过。
白穆接着解释,“我没有嫌弃的意思。”
墨砚抽噎了一声,缓缓点头,一脸“您别说,我都懂”。
白穆:……
不、你不懂。
燕凌这营帐,几乎都在整个营地的中心了,虽然不知道主帐在哪儿,应该也距离不远了。
他们两个“朝廷的人”明晃晃地大戳盖在脑门上,燕骁能让他们住这儿就怪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