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侍卫有些惧怕地顿了顿:“现今已经下了诏狱,据说是奉诏……”
现在市面上流言纷纷,都说是娄昭率领禁军锁拿了张欢,而且诏书言之凿凿,娄昭几乎是蒙受不白之怨,但他几乎辨无可辩,再者,孙腾这一逃,他更是无从查起。
但张欢既然下了诏狱,倒是可以去问一问。
娄昭本来在踱步徘徊,突然停步,猛地转身。
一字一句道:“张欢现在应该在刑狱吧,立刻去刑狱,提审张欢。”
侍卫:“不错……”
娄昭上前一步,揪起侍卫的衣领,恶狠狠的道:“你们这些废物,张欢是何时被捉的?如何被捉的?这件事怎么策划的?”
这些事情萦绕于他的脑袋,他毫无头绪,他现在非常担心孙腾率先逃回,会撇清责任,把锅扣在自己头上,他得赶紧选择一个扣锅对象,这屎盆子得立刻扔掉。
遥想高欢连自己亲弟弟高琛都能鞭打至死,他还不是亲弟弟,只是娄弟弟,想到此处,他不由有些恐惧。姐姐近来也不算受宠,如今在京城捅了这么个篓子。
本来这事,如果孙腾不逃、他找斛律金、封隆之商量一下善后,有可能还是完美解决。
但孙腾这厮竟然逃了,娄昭丢下侍卫,点了几个人,怒气冲冲的向着刑狱走去。
刑狱之中,漆黑地牢里,只有烛火燃烧着。
张欢两边肩井都被插着一把匕首,被横放在了地上,满身是血。他的鼻唇上被放了几十张浸透的湿纸,双手被反剪,人已经死了,依旧保存着满脸满身的血肉模糊。
胸口上压着几个大麻袋,麻袋里面都是巨石。
娄昭站在张欢面前,面无表情地看了尸体许久,张欢显然是被折磨至死的。
娄昭幽幽地、一字一句地说:“去把斛律金叫来,让他给我个交代我倒要问问他,谁给他擅杀的权力?谁让他这么折磨犯人的?”
侍卫甲一脸为难之色,道:“斛律将军如今典刑狱,这,只怕卑职身份低微,未必…….”
娄昭冷笑:“怎么,你们怕宣不来?怕他拒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