芳娘倒觉着,怎么都比柳奕一时冲动放火烧掉的好。
除了家里的瓶瓶罐罐,那些用熟的东西他们一并也带走了。
包括又老又厚又笨重的大菜墩子,铁沉铁沉的老铡刀,还有他家的木杵臼和两只木盆,甚至于门外的旧水缸,以及后院那棵小花椒树……都被他们一并塞进空间里。
算起来,除开两间屋,和一些实在破旧没用的老物件,能带的都带上了,家里比被贼偷过的都干净。
小花椒树也是柳奕特地挖走的,不图它能结多少花椒,就是想在花果山上给它留个位置。
待渠郎明日到了他们家,见了这副场景,要是还领会不过来,那……怎么可能!
说他们一家子当真去县城办事,赶上了大黑驴,还能赶上小驴崽?不可能连三只羊都赶上吧?
就说他们是去卖牲口,大小鸡鸭鹅全都被一鸡公车推走了,锅碗瓢盆那么多东西,又是怎么搬的?
连杵臼都偷的笨贼,可当真还不多见呢。
芳娘同时也很遗憾,没能看到小娄氏的孩子出生,以后也恐怕没有机会见到。
这下他们一家子连夜走了,不仅后天没法去谢家凑人数,还有先时答应帮椿家打听贺家十一郎的消息,也没给人一个交代。
打算给四邻留下些东西,又没有讲得通的借口。
柳全用一个“修补地窖”的蹩脚理由,在恁各家分别存放的东西;还有他家蚕室里剩下那一套“散装”的织机,其实是能用的……不知他们要到甚时候才领悟得过来。
柳全心里多少也有些不舍,他和恁几家的男人一起吐过口水起过誓,这么长时间以来,几乎从没翻脸闹过矛盾。
有时候,他自己都觉得,还挺有年轻汉子之间的那种纯粹的哥们义气。
前几日搬粮食的时候,他给每家都象征性地留了两坛酒,椿二还曾笑说,到时候粮食还给他,酒却留下当酬谢了……
这么多事都没“料理清楚”,他们一家子很有点“仓皇出逃”的感觉。
不管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