都说吃亏是福,正经说起来,谁能当真喜欢吃亏?
对白芸里的这些乡邻,几年相处下来,除开少数几家人而外,她也生不出特别多的情意。
“吃亏”也得分对象吧!
比如他们邻伍的椿家、娄家和蒯家,这些都是刚刚“穿越”过来时,最早和她家交好的。
无论哪一家,给他们帮的忙都不少。
不说什么互相帮助,各取所需了——如果没有他们,柳奕相信,自家爷娘一定没有那么容易适应这古代生活。
谁都知道他们之间的关系不错,她家这么一走,剩下恁几户定然会受牵连。
柳奕琢磨着,在走之前,肯定得给这几户人家多留些东西作为补偿的。
不晓得,他们原来一起“合资”凑分子购买织机和耕牛的钱粮够不够?
柳奕开始在心里默算小账……
她实在记不清各种惩罚的条款了,乱了法纪受处罚都是丢人的事,“遵纪守法”的普通农人,没事谁会关心这个?
道听途说所得的消息,往往一件事情就有诸多版本,也不见得多么可靠。
倘按照三个月徭役折价计算,那些“股份”加起来就肯定不够。
那么,她家便得拿出将近半年的粮食来……
或者除了一家再分点粮食,也可以考虑些别的?
“阿娘,您说,咱们到时候给娄家和椿家,留下一辆缫丝车和纺车怎么样?”柳奕说话从背篓里摸出一只“蜜绞银”,啪嚓分成两半,顺手递了一半给芳娘。
“纺车?”芳娘看看女儿,“这话怎说来?”没头没尾的,突然就提到这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