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卯,”那人坐起来,“你可觉腹饥?”
“哦……”说起来,是有一点,柳奕前后左右张望了一下。
确实,如这个人所说,此处甚久无人来也。
“你要吃晏食了?”柳奕试探着问他。
“本该请你,无奈此处并无饮食。”阿则歪着脑袋想了想,“三日方得一餐,算算尚在明日……”
说着,他又躺得平了,舒展开四肢,“人生一口气,”阿则笑道,“活也不过如此。”
“这……”柳奕想了想说,“活着肯定不止一口气的。”
若是生无可恋,那就罢了。
“你这是饿得虚脱了吧?”柳奕忽地脱口而出。
三天一顿饭?
不然怎么总是懒洋洋的,原来是饿得没力气了。
“我请你吃东西啊!”柳奕从浴衣的袍袖里摸出一个馒头来,“这是……蒸饼,我家人做的。”
说着,她掰下一半分给阿则。
那人接过馒头,低头闻了闻,才抬头笑笑,“多谢。”
不等柳奕回话,阿则又转而对着黑影中的廊柱道,“怎生称呼你?”
这不是,问过了么……柳奕有些害怕了。
她伸手朝那人眼前晃了晃,披散着长发,将脸挡了一多半的阿则没有反应。
傍晚的大殿空荡荡,阴森森的,也没有第三个人。
“你看,院中棠棣盛开了。”阿则随手扔下馒头,倒卧回光溜溜的木地板上,对着开始麻麻黑的庭院,一手支起了脑袋。
柳奕站起身来,慢慢朝身后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