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觉着此处甚好?”那人,阿则,又问她。
“嗯。”柳奕点点头,确实不是一般的好。
按说进屋之前就该脱鞋,她却穿着脏兮兮的草鞋跑来跑去,恐怕已给人家踩脏了,也不晓得这人注意到没有。
柳奕暗地里脚搓着脚,她是刚刚洗过澡没错,现在却一直觉着自己在体验什么叫芒刺在背、如坐针毡。
“我在此也住得好些时日……照你说来,恁还算个不错的处所。”
“比俺家屋子,好不知几多。”
“嗯……”阿则点点头。
许久也不再说话。
柳奕低垂着脑袋,转动着手里的葵扇。
这气氛,实在凉得很。
院中荒草摇曳,还有雀鸟蹦来蹦去,从一处屋檐飞到另一处……
柳奕比无聊更无聊地“赏着花”。
地上的男人仿佛睡着了。
……直到院子里的光线暗下来。
柳奕扑通一下栽倒在黑漆漆的木地板上。
“失礼了!”
半天跪得她腿麻,像被蚂蚁钻肉一样,这不能怪她。
“无事。”那人醒过来,长长吁出一口气,“天又黑了么。”
“嗯,快黑了。”柳奕偷偷塌了塌肩背,正坐得久了,不仅膝盖疼,浑身都累。
也亏他一直支着脑袋不嫌胳膊发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