现在想想,有些事情,是他考虑得不甚周全了……
第二日,柳全去了椿家,柳奕和芳娘也去帮忙割草。
出门在外,梳得两个刚冒出来的羊角似的鬏鬏,柳奕现在的发型有些不伦不类,还被阿融盯着看了好一会儿。
“恁都是被火燎得,方剪短了些。”柳奕敷衍着对芽姊笑笑。
阿融转头跟着他家姑娘放牛去了。
椿氏看一眼自家姑带孩子走得远些,回头却和柳氏起了芽姊的事。
前一遭谢家细姊的亲事还没有个下文,成或不成、相中没相中,谁也不知道。
一向好拉人道的谢婶没有对外公布消息,里间的其他妇人就只好暗自揣测。
论人材,谢家细姊长得普通一般,细瘦了些儿,却也不丑不歪不算骨骼清奇;手巧不巧,家里地里能两顾;干活时,人也勤快。
论家底,她家是没啥好条件,更不见得能有多少陪嫁。
想找个一般普通的夫家应该也不甚困难。
唯有一点,倘要外嫁得远了,肯定不能指望她家夫婿还回头帮着这娘家干活的。
换句话,能上门来“倒贴”的,谢婶恐又看不上。
在这一方面,椿氏和柳氏都比较慎言,交换了信息还能约略上两句话。互相换了别人,她们也就只好点头不做评论了。
男婚女嫁,在现代时候定要讲个“你情我愿,婚姻自由”;在这异时空的古代么……它从来就是一项“买卖”。
以前要彩礼、谈陪嫁就扯到“买卖儿女”;但到了这“封建落后”的古时候,它是“礼数”中间的一部分。
男方下定,是礼数周到;女方陪嫁,是回礼周全。
有个现代灵魂的柳奕,在这具体的现实面前,也只能由衷相信:婚姻这档子事,撇开那些画大饼子的空话虚话,它从来就是一项“经济活动”“洋爷爷”诚不欺俺。
崇尚婚姻自由,也要看看社会环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