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跟我爹看看去,阿娘你就别担心了,没事儿,赶紧回屋去吧!”柳奕话就跟着急急忙忙下山的柳全走了。
她家住得远,还要通过一大片田地才进村,里间的火是烧不到这里来的。
芳娘哪里能回屋坐得住,都隔岸观火,袖手旁观,真到了这时候,哪怕非亲非故,看着也把人急死。
柳奕一边走着,一边将自己的长发扎作一束,睡觉的时候,她都喜欢解开了羊角,躺着也舒坦,这情急之下却显得麻烦。
嗯,回头可以再剪短些了。
救火?她是不打算救的,就便路家的院子此时没着火,她也不会去其他人家帮忙,更要拦着她家阿爷一时上头。
什么也没有命重要。
他们已是死过一回的人了,这命就更金贵。
里间每家每户常备着的,就恁么一两缸水,烧成这样够干嘛的?
还没到村里人家多的地方呢,已经到处都是浓烟,就跟平常做饭的时节一样。
只不过这一回随风而去的不是炊烟,而是多少代农户人家的心血。
柳奕年纪,眼神还不错,依稀能见着仿佛有黑影在其间穿梭,不知是在救火,还是在朝火场外抢救东西。
以前经常,有国才有家,放在现在这时候,家,却是所有饶全部念想。
没有家,这国不国的,有个屁的想头?
柳奕父女俩躲着乱跑的人影,绕着火场走,最先一处到了娄家。
娄奎救火去了,家里三个妇人抱着手急做一团,他们家这一溜院子都还暂时安全,火却已烧到间隔了约摸三四十米开外的地方。
正是与他们才吵架不久的谢三家门外。
柳全便挑着半挑水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