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么丰收的喜悦,她还来不及回味。
对于灰头土脸、累得够呛的柳家人来说,他们,只想睡觉。
然而到了第二日,赶着天清气朗,柳全又跟其他几家的男人们去了蒯家。
——蒯家住的那面山坳间正有空闲地方,可方便他们烧土窑。
年轻的汉子们,要一齐相帮着娄翁起窑烧炭,在点火之前,还有解树、劈柴、挖土、砌窑等许多工序要做。
恁窑火一起,便得烧上几天几夜,蒯翁父子亦可时常看顾着些。
忙完了地里家里的琐事,芳娘才又接着之前的活计,给柳奕做起新衣来。
红面素里的袷衣,衣身、衣袖皆已基本缝好了,就还差着纳絮、拼接等工序。
柳奕在阿娘的指挥下,把她家准备用来填充“棉袄”的东西都拿了出来,分着堆地一字排开。
按照此时农人们所穿袷衣的通常做法,就是把这些材料混杂一起,填充进两层布料间,缝一缝了事。
最多为了填充物不“跑路”,再把中间绗缝几个来回,起个固定的作用。
麻絮,大多是柳奕绩麻时所剩的废料,不超过三斤。
她家今年只割了两遍麻,第一次的多一些,第二次的还没沤出来。
这头一回晒干的麻束也有几十斤,若全都捻线作布,约可织成七到八匹素布。
柳家母女丝麻兼顾,赶不出多少成品,目前只用腰机织得两匹,后又用新式织机试织了一匹略宽幅的。
剩余的麻都没变成线呢,距离成布,还有老远的距离。
柳奕人小,不甚费材料,两匹布料做了袷衣还能有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