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定是昨天吃了什么东西的缘故,后半天她一直晕乎乎的,到晚才好,就算真有这话,她也不记得了。
“恁要带甚家什?快走罢?”几个孩子招呼她。
自己答应好的事,人都来叫了,她总不好反悔。
柳奕跟阿爹打个招呼,背上小背篓,像模像样装了麻索,带上把柴刀,便和几个孩子一道出发了。
打柴割草都是村里孩子们常干的工作,大人们忙起来,几乎顾不上多少家务。
他们住在这群山环绕间,森林资源比较丰富,随便捡捡也不愁做饭烧火。
柳奕想想,上次进山,就跟着打了一圈酱油。这一回,不管能背多少吧,她一定要多捡一些。
“恁家个桑田还差几多?”细姊一边走一边打量柳家院子外头新开的田地,看看新种的桑苗。
“差多着耶。”柳奕不太希望他们看到她家还在建的厕所,为免问起来,便背了筐朝前走得飞快。
“恁家呢?”
“嗐!”谢细姊叹口气,“俺家还差多着耶,正不知能想甚法子凑数。”
一旁的椿芽儿倒一句话没插嘴。
谢家婶子是谢六的遗孀,大儿分家单过,两家一样,半亩桑田亦无。
不知是不是随了他们的父亲,谢家孩子都生得细瘦,全没半分谢婶结实健壮的影子。
如今谢三郎也是个半大小子了,还有几年就满岁数,多些田地便可以养活老娘妹子。
不过今年又是桑又是蚕,这家的事,也很为难。
别看细姊才方十二,生得豆芽菜似的,谢婶却仿佛已开始物色女婿。此时亦很说不准,再有几年,究竟是她二哥先立户,还是细姊先嫁人。
听闻得谢婶老早便放出口风,往后要在近邻乡里找女婿的,一是不想女儿远嫁,二来,实际也是为了女儿女婿能帮着家里多做点活计。
就像毛脚女婿上门,先定过亲事,家里借故再多留女孩儿两年,那就多个帮干几年活的免费劳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