照她阿娘所说,白芸里经验,芦菔一类都“嫩为菹,老为干”。
可食叶又可食根茎的蔬菜,都会物尽其用地采摘几番嫩叶才收取,是以芦菔与芜菁皆挺受欢迎,每家每户都会栽种。
柳奕一路拔着萝卜,一头分心去查看空间里的桑田,目测和昨夜种下时差不太多。
阿爹照别家提供的种桑经验估算,下种的,发芽至少七八天之后;插生的就更慢了。
都说沧海桑田,不知这空间过往可曾也是沧海一片,它从何来又会向何往?
大仙儿那里她也有几天没去了……柳奕如今身无长物,无以为报,人家大仙儿可给了她们一家莫大的勇气。
没有这空间,没有这些东西,生活就少了许多的盼头。
柳奕甚至想象不了,他们家该如何熬刹过今年的冬天。
芦菔地只拔了一半,柳奕看看也有一堆了,歪瓜裂枣的,于她还有些成就感。
迫不及待地打水,把抹掉了泥土的芦菔洗刷好,柳奕便坐到门槛上开始削皮。
按说萝卜皮泡菜最为清脆爽口:以前奶奶做的泡菜,将萝卜清洗干净了,萝卜皮削下来都不会丢弃,略晾干水分泡下,隔两三日便可食用。
今天泡下去明天就能吃的,口味比较清淡,一些蔬菜还自带甘甜的滋味,称跳水泡菜或洗澡泡菜。就是那菜蔬跳下盐水略洗了个澡,便被人捞出吃了。
还有将萝卜皮特为厚削,略带点萝卜肉的,泡出来更为甜脆多汁。
包括嫩时的萝卜缨,过去有叫它萝卜缨缨菜的,泡菜也很清爽。
现在回想,为何她会觉得那些咸泡菜都是甜的呢?
柳奕相信自己当时吃着,一定没有这般甜美的印象。
大概是她想家了吧?想家的味道原来是这样,想到喝水都以为是甜的……
怪哉!
柳奕削着手里的芦菔皮,继续胡思乱想,她家这一茬的长得不好也便罢了,到下茬种成了那大个多汁的胖萝卜——她一定要把它从头腌到脚,每一个部位都不放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