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很快就接了,“言洲,你到了。”
“嗯。”
他站在旧时的雕花木窗户前,望着月光下那远处的山,想她,“刚到住的地方,就想你了。”
电话那头传来清澈的笑。
月光悄然在窗棂前洒下斑驳陆离,小镇没有夜生活,静寂得能听到院门外的溪流声。
言洲睡下没多久,做了一个梦。
梦里有个少年。
他记得,那是年少时的他。
白雪皑皑的深冬,院门外的溪流铺了一层厚厚的冰霜,天寒地冻,才过午后,又飘起了雪花。
初见她时,他还坐着轮椅,佣人推着他到阳台,看高墙外的溪流和街道。
刚被送往这里,他身子还很虚。
大夫诊断,他熬不过这个冬,所以神色总是恹恹的。
直到高墙外,一个穿着红色大衣的女孩,拄着随地捡的木头做的拐杖,出现在视线里。
那天的雪飘得很大。
女孩在雪地里,站了许久,她仰着头,雪花落到她的眼里,脸上,她用手糊了一把,继续仰着头,望着高墙里那株探出枝头的傲梅。
少年的视力很好,看得远看得清。
她的脸色苍白如雪,唇更是冻得发紫,唯有那一双有神的大双眸,又黑又亮,深深刺激到了高楼上的少年。
“给你。”
少年命人摘了一株梅花,出院门,递给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