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奴才给公主殿下请安。”
“免礼。”千婼深深看小梨子一眼,眸色微凝,问,“小梨子,父皇方才与信王叔定国公他们都说了什么?你怎么这会儿才过来?”
“还有,今天那个北穆来的太子,他到底什么意思,父皇寿诞已过,他才祝寿不说,竟然还提出要和嫡公主成婚。”
千婼的声音里,没有丝毫的温度,有的只是对那个素未谋面的北穆太子的忿恨。
公主一下子问了这么多问题,小梨子一时不知道应该先回答哪一个,不由将目光投向了落羽。
落羽立时心中透亮,她当然知道现下公主最想知道的是哪个问题的答案,佯怒道:“小梨子,公主问你话呢,你快说说那个北穆太子到底是怎么一回事?”
“回公主,据北穆太子自己说,他数日前便从北穆出发来齐为皇帝陛下祝寿,谁曾想在来玉京的路上遇到了劫匪,这才耽误了行程,以至没有赶上皇上的寿诞。”
“哼,他可真会编。”千婼语气中渐渐透出一股冷洌,“这么胡诌一番,不但将错过父皇寿诞之事顺利搪塞过去,还讽刺咱们大齐盗匪横行,还真是一举两得啊。我先前听岑太傅说北穆国君有多个儿子,怪不得他能当上太子呢。”
小梨子几乎从来没有见过小公主如此严肃地跟他说话,一时间竟不知如何作答了。
千婼双眸深邃,眸中寒芒乍闪,问道:“然后呢?他来晚了便来晚了,因何无缘无故地向父皇提及求亲一事?”
公主和亲这种事情很常见,千婼并不奇怪。想当年,光武皇帝便主动与北穆相约结为世代秦晋之好,将齐国康乐公主赐婚给当时的北穆皇帝,换来了两国和睦了数十载。
可没想到北穆老皇帝一死,新国君不安于现状,便要与齐国开战,下令大军压境,直逼居幽关。奈何定国公英勇善战,率领谢家军,将北穆十万大军打得落花流水。北穆帝瞧见了南齐的威势,后悔不已,赶紧奉上自己的妹妹和亲,这才换来南齐议和答应议和。只不过,那公主嫁过来还没五年,便身患重病香消玉殒了。
那时千婼还小,她记不清那个妃子的容貌了,只隐约记得曾经宫里有一个形单影只的娘娘,总是望着北边的方向默默地流眼泪。
有次,她问母后,为什么那个娘娘从不和她们说话,也从不去父皇面前争宠,总是一个人静静地坐在角落里。母后听到后,温柔地抚摸着她的小脑袋,轻声说道:“娘娘她想家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