贾环心想自己虽然有些实权,但在官场上其实没有个师长提携,所以那些大臣也并不怎么照拂他。这得皇后推荐到老圣人那,差事办得好,又多了个出身体面。要是爬到不惧沈家和郡王府的地位,那沈氏也不用在他家猖狂了。
“微臣谢皇后娘娘栽培,定不辱使命!”贾环也如寻常臣子一样叩倒在地。
邢岫烟这时也不禁模糊想起从前,心中对他竟生不出一丝怨恨,只觉像是做梦一样。
贾环出了两仪殿,心情难得的好。他早对辛秀妍也难有从前的一种不得释怀的不满了,大约是因为生命中有一个沈氏这样的大杀器,男人都难以去恨一个曾经自己辜负她多过她辜负自己的女人。
贾环觉得邢岫烟是一个有野心的女人,她现在还记得可以用自己,将来也会用自己。当战争平定,必定要将朝廷的重心放在内部的改革建设上,若是投靠她,只要自己差事办得好,还是大有可为的。
正值正月,预算司衙门还未开始上班,他出宫后就直接回府,因为天气干冷,他乘坐马车。
但是街头正月里也很热闹,各家各户不是走亲戚,就是这个宴那个宴的,车辆往来极多。
到了宁荣街口十字路口,车辆还堵上了,他不禁下了马车来。忽见前方一辆马车,走下一个三十多岁的妇人,一张容长脸,眉目清秀,而他又牵了一个十岁左右的男孩,身披大红腥腥毡,眉目极是漂亮。
贾环不禁一阵激动,身子竟然发颤起来。那妇人像是感觉到有人看她,微微一转头,正对上他的目光。
她略有吃惊,但眼底一片淡漠。贾环忍不住走上前,又低头看看那个男孩。
“你……你什么时候回京都的?”
这妇人正是花珍珠,花珍珠道:“去年年底就回来了,今日去将军府给将军夫人请安的。”
花珍珠也长期呆在四川,花家算是托庇于邢夫人翼下,以防沈氏下毒手,每年都有孝敬。今年回京都来,除了生意上的事,也有带花苒来见识一番的打算。
贾环看看儿子,说:“苒儿都这么大了。”
花苒有礼貌的一揖手,说:“叔叔好!”小人儿正上小学,古人也重礼,不认识他,却见他认识母亲,自然这样称呼。
贾环像是心口被人捅了一刀,可是他却不知怎么去纠正他。
听得车夫人喝着“路通了”,花珍珠淡淡说了声:“再见。”
又牵着儿子上了车。
“妈妈,这个叔叔是谁呀?”
“他是贾大爷的堂弟,也是朝廷命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