吴惠妃吓了一跳,忙说:“臣妾不敢!”
辛秀妍手搭在案几上的横刀上,手指却轻轻敲着,忽说:“本宫不管以前怎么样,说话不必拐弯抹角,本宫理解大家过日子未必事事顺心,但是别把本宫当傻子就行。”
吴惠妃脸色一白,说:“臣妾知罪,请娘娘开恩!”
辛秀妍其实并不确定吴惠妃有没有拐弯抹角,或者吴惠妃说的也有道理,她不过是心中不爽。但凡女人,无论多高地位,多么聪慧,总有几分无理取闹的,辛秀妍也不能幸免。
辛秀妍说:“得了,本宫不想追究。”
大公主忽道:“皇后娘娘,儿……儿臣不知……皇后娘娘原想追究惠妃娘娘什么,请娘娘赐教。”
辛秀妍对上大公主一双复杂的眼睛,但觉浑身不舒服,又看看在场妃妾全都垂首不语,觉得有些不对头。
但她并不知道哪里不对。
辛秀妍哧一声笑,说:“原来还是本宫的错了,大公主确实是想嫁了,是本宫远在四川军务缠身疏忽了。本宫瞧你和惠妃感情甚笃,心中也欣慰。”
吴惠妃脸色僵了僵,宫中人人都避开大公主这个灾星,因为都还有传言皇后几前年流落江湖是受杨氏余孽之累。而徒元义知道大公主的三观不合他的意,还让她抄了不少佛经。但是此时吴惠妃也不能当众否认,甚至当众辩解她和大公主关系一点都不好。那不符合中原人的处世之道。
辛秀妍微微一笑,说:“本宫掌一省军政事务、教养三个孩子、服侍皇上就忙不过来了。惠妃就当为皇上分忧,大公主的婚事就交给你了,你好好为公主择佳婿,十八岁确实应该出阁了。你们感情好,说得上话,公主喜欢什么不喜欢什么你也清楚。”
吴惠妃道:“臣妾……才疏学浅、人笨嘴拙,恐难……担此重任。”
辛秀妍说:“选驸马需要什么文才不成?且有冰人官媒,也不用你巧舌如簧,眼睛放亮就好。”
吴惠妃心中着实后悔乱说话,她也发现如今的皇后难搞定多了,甚至……有些无赖。
大公主虽恨邢皇后,但此时她抓住这事反问,邢皇后又来这一招,倒让她看见吴惠妃对她的真正态度,她心中也因此怪上了吴惠妃。本来当年杨皇后就没有多喜欢吴惠妃,大公主不会不知。
辛秀妍暗暗好笑,这招祸水东引,真是爽。
想来挑刺,也不看看本大都督是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