翌日备了厚礼去,之后又去了石家一趟,到得傍晚才回到邢府,却见有一家穿着布袄衣衫的大大小小正在邢府外来回探头探脑。
谭谦下了马来,不禁看了两眼,那边小厮已让人开了门,他正要进去,一个中年男人忝着脸上来。
“这位爷有礼了!”那人朝谭谦拜了拜。
谭谦到底出身寒门,点了点头,谦和问道:“老伯有何贵干?”
那人见他如此和气,心中稍安,问道:“请问这里可是承恩公邢大人府上?”
谭谦点头道:“正是。”
那人看看这气派的府邸,尽管将来邢忠还要住进国公规制的府邸,比这要豪多了,但在普通人来看,这是不得了的了。
那人又问道:“邢大人是不是姑苏人,有个姐姐是荣国府的太太?”
“贾家现在是三等将军府,邢姑奶奶正是贾家太太。”
那人脸现喜色,又问:“承恩公夫人是不是姓李?是承恩公家乡来的原配夫人?有长女名唤邢岫烟?”
谭谦怒道:“放肆!皇后娘娘岂是你能冒犯的?”
“皇……皇后娘娘?皇后娘娘不是次女吗?”那人在坊间也听说过承恩公府嫁过长女十里红妆,另一个女儿是皇后。这回又没有说书人分晰得清楚,这十里红妆的长女是义女,一些普通百姓只是看到表像的。苏家曾经关系到义忠亲王,许多事是心照不宣的,普通百姓是不可能知道的。
谭谦收敛怒气,一想此人能一口道出岳母姓李,还说出皇后的闺名,只怕是有缘由的。
“阁下是何人?”
……
邢李氏内屋中,邢李氏和苏馥儿正坐于锦绣蒲团的炕上,炕上头是雕花楠木桌上,有些账本和礼单,又有一些还未做好的丝锦小衣服。
因邢李氏正值哺乳期,而苏馥儿正怀孕,近一年,各屋里都不许焚香,是屋中几个元青瓷大瓶中插着数枝红梅,暗暗散着一丝沁脾冷香。
谭谦进来,已给邢李氏请过了安,并说了刚才在府门口发生的事和来求见的人,邢李氏就开始发呆。
谭谦虽不明其中道理,但他人情练达,使了个眼色给妻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