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圣人这般不爱惜自己的身体,我要生气了。”
徒元义却径自唤了帐门外的李德全来,说:“宣西宁郡王、定中侯、孙原望、王子腾、钱源、周显川、卢坤、李文俊,还有绥宁总督、英亲王、金浩倡、萧景云、谭谦、贾琏、欧阳磊、淳于白于大帐议事!”
李德全连忙领令去找诸太监宣旨去了。
邢岫烟扶了徒元义侧身躺下休息,坐在床沿看着,徒元义道:“你也近一夜未睡,他们没有这么快到,你且上来一起眯一会儿吧。”
邢岫烟确实甚是困倦,依言和他面对面侧躺下,不一会儿就睡着。
直至申时初刻,李德全到帐外禀报说人都到了,邢岫烟才起来服侍徒元义穿上玄色常服龙袍,并未戴冠,只插了一支白玉簪子。由于中毒伤重,此时脸色有些苍白,这身打扮更显得他清俊无双。
他乘坐贵妃软椅,由太监抬到了大金帐,邢岫烟随侍在旁照料。
众大臣见到皇帝现身,虽然脸色有些苍白,总没有如马剑平所说的活不过半个时辰,心中不禁大安。
参拜之后,西宁郡王金世超奏道:“蒙古诸部使臣尚未离开边城,不知陛下可有示下?”
徒元义侧躺在软榻上,淡淡道:“既还未走,不如阅军之后再走。”
孙原望道:“陛下龙体欠安,暂不可操劳。”
徒元义道:“且先不提此事,景云,听说你找到了准格尔的帖木儿王子?”
萧景云虽有勋贵身份,但毕竟年轻,实职却不能和在场大佬比。此时站在比较末尾的位置,也只比谭谦、贾琏、二侠要靠前。
萧景云出列,奏道:“微臣在边城附近的一处废弃农舍中找到王子。”
王子腾忽然奏道:“陛下,臣觉得蒙古人的话不可尽信,这准格尔部几十年前的汗王葛尔丹野心勃勃,当年前任伊梨将军、西宁郡王,甚至罪逆马氏都曾在他手中吃过亏。葛尔丹死后,诸王争位,准格尔部才至衰败,到三十年前,才与大周交好通商。”
当年,北方准格尔部有心染指伊梨时,王子腾还年幼,便曾随任都太尉统制县伯的父亲去过伊梨,在那一带住过十年,他的才干本事也是阅历练成的。
邢岫烟也不禁吃了一惊,暗想:怎么这个时空也有葛尔丹的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