徒元义却正正经经地问起一些荣府之事,邢岫烟脸上的潮红才渐退。待问到关于某些人物——
“贾环?他怎么了?”邢岫烟愕然。
徒元义道:“朕前世时本届春闱是崔明主考,但是他……朕命张博彦主考,倒与原来很不相同。贾环……小小年纪,竟中进士。贾家还有这种天才?你从前讲的东西前后矛盾的好几次,朕亦不是很清楚。”崔明是德妃的父亲,现在被他调地方去当学差了。
其实,对于执掌江山的皇帝来说,荣国府就太渺小了,家长里短当故事听了也就听了。
“他中了进士?”邢岫烟还是十分意外。
徒元义道:“张太傅本就儒法双/修,贾环的文章虽有稚嫩之处,却对了张太傅的胃口。贾环却是贾政庶子,贾宝玉的庶弟,那贾家二房可是起死回生了。”
徒元义当时那样做,自然是有打击贾元春的之意,况且贾政这样的鸠占鹊巢之辈确实让他这个皇帝讨厌。当然,也有点讨好媳妇,降贾赦爵位可也让他和邢夫人住进荣禧堂了。但他身为一个皇帝,这种事做到这样也差不多了,不然就真有失身份了。只不过,他故意多留了一步棋,让三个培养要用的小弟弟亲王对贾政的观感极差。
却说邢岫烟并没有将袭人、贾环的事和徒元义说过,实在是生活不相干,她记不得和他提。
“这个……不是……他是赵嘉桓啦!”邢岫烟不禁想,赵嘉桓也当真不简单,这古代中进士可是一点都不比在现代考清北难。
徒元义俊容肃然看她,冷冷问道:“你怎么知道是他?你见过他?何时的事?”
邢岫烟心中想着赵嘉桓的前世今生,随口说:“我进宫前去贾府就听说他去金陵科考了。这人本来就有股子狠劲,我只是没有想到他现在就能中进士,他才多大呀!但想他当年也是名校毕业的,学校排名还超过我一位,不过为了早日赚钱贴补家里才没有考研出国去。”
徒元义眯了眯眼睛:“你竟记得这般清楚,一百多年也没忘记。”
“我也不知道怎么还记得,大约是他们也来了这里吧。”她因为过了太久,前生的很多人都模糊了,但是赵嘉桓和华珍珠却记得清楚。
徒元义冷笑:“你现在是不是觉得他有才华,从前的事……也情有可原?”
进士可不是怎么好考的,徒元义当过几十年皇帝,见过多少人,当阿飘两百年也在民间走过,十年寒窗苦读,大多人连个秀才都中不了。
但是贾环这人却能在七八年间读书考中进士,便是有机缘和取巧之处,也不是一般人能做到的。
邢岫烟很客观地说:“他本来就挺有才华的,不然当年我能看上他吗?也不是说情有可原,过去的事我不想再追究。”
徒元义说:“这么说来,你还想让朕给你的老情人富贵?”
邢岫烟一愣,才有些吃惊,回味过来,他是个标准的封建皇帝,他即便是她唯一的男人,她的过往他心中也难免有疙瘩。
或者说,他是会吃醋的,当然,他绝难承认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