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纤指取了一块栗子糕,放入樱色唇中细品着,眼波一转瞧向楼下,楼下还有些人在讨论贤与不贤,真与伪的区别来。少年柔柔一笑,瞧向龙眉凤目的俊美青年,说:“这古代的酒楼真的是消息八卦聚集之地呀。听说明朝时市井之中就是有许多说书人的,也算是这个时代半个同行。”
今日没有大朝会,是以徒元义也能抽出空,带了邢岫烟出来“约会”。她的梦想,一个月约一次会,他不知道能不能满足她,只能尽力。
徒元义淡淡道:“当日朕……我也是听姑苏酒楼的篾片相公说起你,我听说和荣府相关便想是不是你,就查了一下。”
邢岫烟笑道:“好在大哥查了,不然你一回京都,我远在江南,咱们难相见的。看来我真与篾片这一行有缘。”
徒元义也不禁微微一笑,看着楼下的人略一沉吟,却道:“这篾片怕是有人指点的,寻常篾片哪敢随便议论公侯之家,连个假托之姓名都没有?”
邢岫烟说:“哎哟,这不假托岂不是落了下乘了?你们不都讲究说一句话拐几道弯才明白的吗?跟外交辞令似的。”
徒元义说:“你听出这篾片相公这般说的主题了吗?”
邢岫烟微一沉吟,说:“就是荣国府中,老太太作主,掌家交际权力都在二房,大房无能不管事。”
徒元义眼波一转,轻笑一声,邢岫烟因问道:“大哥笑什么?”
徒元义却捏住了她的小鼻子,说:“你老实说,你是不是做过什么?”
邢岫烟夺回鼻子,说:“好生冤枉,我都陪在你身边,做过什么从不瞒,这事可真和我没有关系。”
徒元义却在想京城要不要再动动,比如像荣宁二府这种无用膏梁,哪里配住在那两座敕造府邸里?收回来后,将来封赏他手底下有功之臣好多了。
不过转念又想,现在又不急,三王之乱,多少公侯大臣宗室被杀被贬,京城还有许多空置的府邸,将来都可让工部当敕造府邸。
徒元义和邢岫烟用过午饭,由穿了常服的锦衣卫护着出了酒楼,酒楼附近又有许多暗卫。
时进初冬,大家买卖货物,开始准备过冬甚至过年,所以内城街市热闹非凡。街头的小商小贩卖着各种货物,有卖胭脂水粉的、有卖瓜果蔬菜的、有卖糕点坚果的、有卖些小绣品的、也有卖字画折扇的。
邢岫烟刚在一个小摊买了一个小风车玩着,又拉了徒元义到了一个捏泥人的小摊子。
“老板,给我捏两个泥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