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公子生的着实俊俏, 可奴家的规矩公子可能不大清楚。”白青衣,笑如兰花,幽深浪漫, 吐出的句子却如刀锋般割人:“奴家头回嫁的男人是个死酒鬼, 醉酒后自己给掉进河里淹死了。奴家如今自起炉灶, 是不嫁人的,奴家只娶赘婿呢。”
温陆平望着对面笑嫣如花的女子,仿佛呼吸都在痛, 背在腰后的手掌握权, 几乎要生生攥爆空气。
不知白青衣所言真假, 不知道他是否真的嫁过旁的男人。可这般想, 心里便涌出一股酸涩难抑的痛处。
那种感觉好像, 自己保护掩藏着的宝藏被旁人偷偷夺走了。
气怒伤心都是小事,青儿不承认自己的身份,不承认……认识他。
可此刻他站在这里,能清清楚楚看到对面如花的笑颜,听她用漫不经心的话语调戏自己。这般真实, 真实得让他心神战栗, 想要感谢上苍。
感谢上苍留给了他最后的希望。她还活着,只要她活着。
她真的活着。
活的肆意盎然, 欢喜雀跃。自由的仿佛天间翱翔的鸟儿,自由欢喜得不愿意认他, 用宛如看陌生人的眼神, 拒他于千里之外。
可他依旧满足, 那点疼痛, 在快要满意爆炸的心中如此微不足道。
青儿不愿意认他, 他可以等。
等到原谅。
白青衣在温陆平如同岩浆炽烈的目光里有些手足无措, 表面依旧笑着,心里想立刻逃跑。
狗男人作甚这般看着他。
上次你昏迷重伤,全当是精神恍惚了。这一次分明清醒着,白青衣微微蹙眉。
日光透过窗户洒落进堂厅内,陷落满地华彩。映照男子苍白虚弱的面庞。那张脸惨白惨白的毫无血色,干涩的嘴唇皲裂出许多碎皮。
“公子可听明白了,听明白,就快些离去吧。”老娘不想跟你瞎扯淡,赶紧滚蛋!
白青衣脸上明晃晃写着这么一句话,温陆平望见她鲜活得陌生的表情。薄唇不自觉漾出笑容,笑容温暖,暖的仿佛阳光下盛放的向日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