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求之不得。”
温陆平进退得宜,极有主人家待客的风度,最后亲自送两位贵客离开。
若非那段小插曲,算得上宾主尽欢。
温陆平广袖风流,躬身行礼时袖袍浮动,好似有暗香袭来。“孟姑娘,请。”
孟佳姚紧了紧手帕,若非那警告的眸子还隐隐闪现,她几乎以为自己出现幻觉了。
温陆平少言冷淡,性子疏离清寒,然而青年从来都是文质彬彬对她礼待有加,从不曾施礼错言。
马车摇摇晃晃,孟佳姚眼神一时恍惚一时生怒,今日却为个低贱的女婢警告她。
他分明知道温家跟孟家结亲的重要性,还是做了。
孟佳姚气得眼睛发红:“哼。”
她不过是稍稍为难了那奴婢,竟也值得温陆平这般。
“好一个有本事的青衣姑娘。”她算是见识到了,那女人勾男人的本事。
男人三妻四妾是寻常,若是妾室本事太大足够威胁到正室,玩物就不再是玩物了。
“阿嚏!”
“啊……阿嚏……”白青衣鼻头通红,“谁骂我。”
阿弥陀佛,本姑娘如此善良,居然都有人惦记?
她换好衣服,端着世家丫鬟的标准假笑跨进福寿堂。
老夫人依旧如往常般靠坐着软榻,檀香悠悠,一缕缕白色烟气从香炉顶冒出。“奴见过老夫人。”
青衣姑娘徐徐躬身下蹲,姿势标准,乖巧得很。温老夫人任由她屈膝半蹲着,好似在阖眸小憩,理也不理。
福寿堂里安静极了,窗外蝉鸣鸟叫,屋内压抑又冷清。白青衣蹲身近乎一炷□□夫,蹲到双脚麻木,膝盖也疼痛摇晃起来,头顶上慢慢悠悠飘下声叹息:“青衣丫头来了啊,来多久了?”
白青衣低垂脑袋,艰难保持姿势,身子晃了两下,她轻声回答:“回老夫人,奴过来一炷香了。”